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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古往今来，画马的名家不计其数。在古代，马一直被人们神话，历代君王和文人都对马情有独钟，画家们也纷纷将其作为绘画的对象，赋予了丰富的内涵和象征意义。
因此，我们将重点比较两幅代表性的名作：
李公麟的《五马图》和任仁发的《五王醉归图》。
通过这两幅作品，我们可以深入了解古代工笔画的创作思路。
<<·——《五马图》与《五王醉归图》之风貌对比——·>>
2018年12月16日，
《五马图》
在日本展出，此前故宫博物院收藏有珂罗的复制版，为黑白版本。在它展出之前，人们一度认为原作已经失传，只有复刻本存在，其中包括筆者以前临摹研究的珂罗版本。
《五马图》
被认定为李公麟的真迹，在艺术界没有争议，因为它的流传轨迹可以追溯得很清楚：最初属于南宋内府，后来传至元代的柯九思手中，再到明代的张霆发递藏，最终流入清朝内府。
后来溥仪以赏赐的方式将
《五马图》
转移到宫外，尽管画上没有李公麟的题字，但却有同一时代书法家黄庭坚的题跋、宋代曾纤的评论以及各种藏印。
<<·——《五王醉归图》：古代名画中的豪情派艺术之珍——·>>
《五王醉归图》
是一幅纸本设色的名画，尺寸为纵35.5厘米，横212.5厘米，目前珍藏于苏宁艺术馆。
它的历史沿革相当有趣，先后被元、明、清三代的官员和艺术鉴赏家王麟郭、王永吉、梁清标、耿昭忠和耿嘉祚珍藏，后来进入清朝宫廷收藏，乾隆、嘉庆和宣统三位皇帝都在画上盖了收藏印章，并将其记录在皇宫的书画著录
《石渠宝笈》
中。
辛亥革命后，溥仪以赏赐的方式让弟弟溥杰将
《五王醉归图》
带出紫禁城。之后，这幅画经过几次转手，先是流入古董商郝葆初之手，然后售予古董商卢芹斋和杜博思。最终于1948年被带到美国，并被售予侯士泰。
直到2009年，这幅画在香港首次进行拍卖。无论是流传的轨迹还是保存状况，都显示出这幅艺术作品经过有序的传承，并保持良好的状态。广泛认可的观点是，它的创作者是元代的任仁发。
<<·——两幅杰作的艺术魅力：揭示作品独特的艺术特点——·>>
《五马图》
以白描手法为主，绘制了北宋朝廷所收到的五匹西域进贡骏马，每匹马都由一名奚官牵引。马后的黄庭坚题字详细记录了马的信息，包括年龄、进贡时间、马名以及所属厩舍。
这幅画与
《职贡图》
属于同类作品，旨在客观地描绘对象，以图像记录方式展现马的形态和人物的形象、服饰，强调客观性。
《五王醉归图》的故事被历代画家多次绘制，
《宣和画谱》
附录中记载了李公麟绘制过类似题材的作品，尽管现已失传。画中描绘了唐代皇帝李隆基（即唐玄宗）与他的四个兄弟宋王李成器、申王李成义、岐王李范和薛王李业一同出游饮酒，并在醉酒后骑马回家的情景。
根据
《明皇杂录》
的记载，这五位王侯在年少时情感融洽，常常一同举行宴会，品酒下棋，比赛斗鸡和击球，或者一同出行打猎游览等。
任仁发创作《五王醉归图》旨在赞扬唐代王侯李成器的孝悌之德，以此歌颂元仁宗的孝顺品质，具有明确而深远的教育意义。同时，该作品具有更加丰富的故事性。
《五王醉归图》与《五马图》
这两幅作品都展现了马和人的形象，《五马图》侧重于以马为主体，人物为辅助，着重传递名马的真实性；而
《五王醉归图》
则更注重人物形象，以马为背景，强调整个故事情节的连贯性。
尽管由不同朝代的画家所创作，这两幅作品都描绘了日常生活中的场景，一静一动，前者简约朴素，后者色彩斑斓，展现了各自独特的艺术风采。
<<·——两幅杰作的构图之美：艺术中的视觉韵律与平衡探索——·>>
《五马图》与《五王醉归图》
两幅杰作在构图上延续了隋唐时期的传统，采用横向展开的方式，通过散点透视和无背景的处理，将人马作为主体呈现，并创造了宽广的空间感。
《五马图》
原本是单独的一人一马画，后来合并成了一幅横向长构图。每个画面的内容相似，调整顺序对整体内涵影响不大，但黑白和高低错落的节奏给人带来不同的视觉感受。
与国内见过的珂罗版相比，珂罗版是通过摄影照片合成的，拍摄时是从局部开始，没有顺序标记，后来要将五个局部合并成完整的图，如果没有原画参照，只能依靠经验或猜测。珂罗版本中，从右到左的顺序为锦膊骋、照夜白、凤头貌满川花、好头赤。
为了实现视觉平衡，锦膊骋和好头赤采用较多的墨色，分别位于画卷两端，凤头驱纹体态高大，居于画面中心，照夜白和满川花则相对间隔，构图相对和谐。
由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收藏的版本中有一部分是彩色的，这使得之前珂罗版本中的好头赤马匹原本纯墨色的部分实际上应该是赭红色的，将它放在画面中间，不仅不会显得突兀，还有助于支撑整个画面的结构。然而，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以上的马匹顺序都是错误的，根
据李公麟的原意，这幅画蕴含更深的内涵。
他想表达的是五色马和五种人穿着五种服饰，代表五行和五种颜色。画中的构图以五个方位、五种颜色的优秀马匹和五个方位的人物为基础。
这样就产生了三种不同的排序方式，其中锦膊骢和好头赤的位置互换，这样的排序也是有道理的。然而，从整体构图来看，这并没有太大影响。因为在单张画作时，马的朝向是一致的，人和马结合的位置也相似，只是人物的站姿略有不同。所以，对整个构图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与唐代韩滉的《五牛图》不同。虽然也有说法认为
《五牛图》
是由单张画作合并装裱而成，但是在
《五牛图》
中，五头牛的顺序是不能随意调整的。
至少画面中间那头朝向正前方的牛不能随意放置，因为它与其他四头牛的朝向不同，并且它本身的颜色很重要。
无论将它放在画面的开头还是结尾，都会导致画面的上下部分失衡，
对整体构图产生较大的影响。
《五王醉归图》
的构图与前面提到的画作不同，它更加融洽一体，几乎整幅画都是连贯的装裱。从右边开始，有两个侍从搀扶着李隆基，他骑在一匹白马上，已经喝得很醉。紧随其后的是身穿淡黄衣服，骑着乌骓马的宋王李成器。
这里的情节衔接得非常紧密，乌骓马的墨色较为浓重，起到了稳定整个构图的作用。
接下来是岐王李范骑着玉花骢马，他的姿态注视前方，与之前的人物形成了联系，并与随后骑黄骢骠马的薛王李业产生了呼应。
旁边的侍从也并驾侧骑，跟随在后面，
紧跟着是申王李成义，他骑着一匹九花虬马，鞍下面露出来，看起来就像是快要呕吐一样。
这形成了一个变奏，丰富了画面的内容，与之前前三人三马紧密结合的组合完全不同。
人物的姿态前俯后仰非常恰当，相互之间也呼应着。而骑棕灰色马的侍从一边挽着袖子，照顾着旁边快要坐不稳的申王，同时回头呼唤最后边的侍从赶上来协助。
整个情节的聚散以及人马的动态结合，以及人物面部的朝向都相互呼应，
形成了起伏跌宕的节奏。
构图也由紧到松，再到紧、再到松的节奏循序渐进。每组人马的安排都是经过精心考虑的，哪怕是任何一个侍从的位置都不能随意调整。
<<·——揭示《五王醉归图》的造型奥秘——·>>
《五王醉归图》与《五马图》
两幅作品的造型都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李公麟通过长期观察马匹并进行日常写生练习，达到了对马的深刻理解。他将画马的技巧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建立了写生画马的准则，并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因此被誉为"宋画第一人"。
他的影响深远，许多后来的画家都受到他的启发，包括创作
《五王醉归图》
的任仁发。苏轼曾经这样评价李公麟："他心中驱使着千万匹骏马，他的画不仅表现了马的外貌，还展现了它们内在的气质和力量。"
《五马图》
中的马和人物形象都是李公麟根据真实对象进行写生创作的。他将当时流行的"白画"融入并发展成具有丰富表现力的白描画种。在白描的基础上运用淡墨进行微妙的渲染，他提升了线条描绘的表现力，使艺术效果更加突出。
这体现了文人画注重简约、儒雅和淡泊的审美观。李公麟运用充满生命力的线条，以最简约、概括的笔法轻松地表现物象，不需要浓重的墨色和彩色来渲染，就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他的线条如行云流水般飘逸而自如，虽然只是用白描勾勒，却给人以极强的质感。观看马的轮廓，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的骨骼和肌肉，稍加渲染后，又能感受到它们的皮毛和斑纹。
人物的面部刻画简洁而准确，非常生动，通过脸部表情，不仅可以看出他们的年龄、身份和民族，甚至可以窥见他们内心的情感。这充分展示了李公麟在人物画造型方面的出色能力。
《五王醉归图》
在线条上更加精细，继承了唐代仕女人物画的铁线描技法，人物的表情更加丰富多样。这幅画着重表达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每个人的神情都被巧妙地安排着。五王和侍从的表情描绘有所不同，五王酒后微醺的神态被刻画得非常准确，而侍从则显得清醒有力，形成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李隆基，几乎看不到他的脸，但通过侍从左右搀扶的姿态和不同的着装，展现了他的尊贵身份。这种处理非常巧妙，因为画家是元代的，没有亲眼见过李隆基，因此更增添了一份神秘感，也更突出了故事本身。
画面中的九匹马和人物的着装技法偏向唐代的风格，线条勾勒细腻，采用高古游丝描绘。名马的外貌与众不同，其中一个细节是五王所骑的马的尾巴散开，而侍从骑的马则统一扎起来。
<<·——结语——·>>
我们详细解读了
《五马图》和《五王醉归图》
这两幅来自不同时代的作品，从各个方面进行了比较和分析，包括创作背景、构图、造型、设色和气韵等。
通过比对，找出了这两幅画的异同之处，更清楚地展示了画家在创作工笔画时是如何从古代绘画中汲取灵感，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并将这些绘画技巧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中。
这对我们学习工笔画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在当前倡导文化自信的时代，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传统文化所蕴含的内涵和精华，以更好地展开绘画创作，丰富绘画作品的内涵。
参考文献
[1]李公麟. 五马图. 杭州: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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